上述两种观点，在理论视角上存在根本差异。长岛昭久是从现实主义权力政治的视角出发，强调“对抗”；而船桥洋一则更多地从地区主义的视角出发，强调“合作”。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理论视角下，长岛昭久呼吁联合包括东南亚国家在内的海洋国家，共同对抗大陆国家；而船桥洋一认为东亚是一个整体，同属一个海洋文明圈。一方面，船桥洋一犀利地指出，将拥有绵长海岸线和众多滨海人口的中国简单归为与“海洋国家”对立的“大陆国家”，无益于判断中国未来的战略走向，也不利于日本海洋战略的制定；另一方面，由于长岛昭久也赞同在人道主义救援、保障海上航行自由和海洋安全机制、保护海洋环境等方面包括日本在内的各个国家都必须与东南亚国家展开合作，船桥洋一由此进一步引申，以此作为反对海洋派鼓吹“海洋国家”与“大陆国家”对抗的理由。
尽管长岛昭久的观点引起诸多争议，但近年来日本学界、战略研究界，甚至政界却有多人秉持相似观点，且影响力不断上升。
总体来看，当前日本海权思想中关于东南亚的认知，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基于东南亚作为海上通道的战略地位，呼吁加强日本与东南亚国家的海洋安全合作。前日本防卫厅防卫局长、防卫事务次官、时任日本海洋政策研究财团“[36]会长秋山昌广在向日本政府提出《2002年海洋建议书》后，又于2005年领衔提出《海洋与日本：对21世纪海洋政策的建议》。这份标志着日本海洋战略成型的文件强调要推动海上通道安全保障，其内容主要包括：（1）通过加强与沿岸国家及通航国之间的合作，共同确保马六甲海峡的通航安全；（2）在打击亚洲海盗问题上推动包括双边合作在内的多种方式开展地区合作；（3）应对海上恐怖主义，积极践行国际海洋机构（IMO）的条约，和有共同利益的海洋国家之间加强合作等[37]。这些目标，没有东南亚国家的密切配合是不可能实现的。2014年，已任东京财团理事长的秋山昌广再次指出，“南海之于日本，是资源能源等的海上运输要道，确保其安全是（日本）重要的国家利益。”[38]在秋山昌广等战略研究界人士不断强调“确保日本船只在马六甲海峡的通航安全”的过程中，东南亚国家在日本海洋战略中的地位被进一步凸显出来。
第二，将南海问题与中日东海领土争端联立，主张联合东南亚国家抗衡中国。东海大学海洋部教授、海洋政策研究财团（OPRF）客座研究员山本吉彦一边主张日本要在东海海域守护“日本的领海”[39]，一边在《产经新闻》发表文章，声称“今天的南海就是明天的尖阁群岛（钓鱼岛）”[40]，呼吁东南亚国家与日本联合起来对抗中国。在高坂正尧的高足、野田佳彦内阁的外务大臣前原诚司的推动下，民主党执政时期的《防卫计划大纲》明确写入了“加强海军力量、防范中国，并保持与强化同传统伙伴东盟国家在安保领域的合作”等内容[41]。
第三，呼吁发挥日本的作用，配合美国在东南亚地区牵制中国。青山学院大学教授菊池努指出，随着近年来中国经济实力的增长，通过既存的霸权国美国与新兴大国中国的博弈，在亚洲地区形成“美中共同管理体制”将是东南亚国家不希望看到的；相反，美中之间的对抗激化、甚至导致如冷战时期美苏之间的紧张关系也并非东南亚国家所愿。无论哪一种情况，东南亚诸国都难以避免受到大国关系影响的命运[42]。日本不仅是东盟国家紧密的经济伙伴，由于日美安保体制的存在日本还是在亚洲支持美国军事行动的最重要的国家，特别是在美国实力下降时，日本是可以提供补充的有力国家之一。因此，经济领域以及安全保障领域，均可发挥日本对中国的牵制作用[43]。日本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东京财团高级研究员神保谦也认为，伴随中国军事力量的增强，东南亚各国与中国的军事实力的差距将进一步扩大；为配合美国的亚洲政策，日本安全保障政策的影响力应当覆盖到东南亚地区[44]。
第四，将发展日本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与建立“日美澳印”同盟相结合。一些战略研究界人士认为，日本与东南亚国家、印度、澳大利亚在民主价值观、地区海洋秩序目标等方面具有一致性。其中，前日本海上自卫队成员，曾在冷战期间担任护卫舰舰长，现任日本国际问题研究所客座研究员的金田秀昭的观点颇具代表性。他指责中国实行“海洋霸权主义”，提出日本要深化日美同盟关系，扩大与东盟国家、澳大利亚、印度等拥有共同价值观的地区民主主义海洋国家的合作[45]。日本防卫研究所研究员饭田将史也认为，“中国加速进入海洋是东亚安全保障的重大课题……应推动日本与东南亚国家、与澳大利亚、印度等国家的关系，根据维持海洋秩序的共同目标开展具体的合作。”[46]东京财团研究员长尾贤进一步指出，印度与东南亚国家具有长期的防务合作关系，已经与东南亚国家在海洋安保领域开展了多项合作，如为越南、印度尼西亚、泰国等南海沿岸国家的军队进行训练等；未来印度可能在该地区的安保领域发挥重要作用。为了更有效地提升东南亚国家的防卫能力，他呼吁积极推动日印合作[47]。可见，越来越多的战略研究界人士开始将发展日本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同建立“日美澳印”同盟结合起来。
第五，呼吁共同构建“海洋国家联盟”，并建立日本的主导权。西川吉光在《日本的外交战略》一书中指出，作为一个海洋国家，日本应当开展“海洋亚洲”外交、构建海洋同盟，在东南亚、大洋洲与南太平洋群岛、南亚这三个地区中，东南亚的重要性位居首位。他认为，以东盟为主要舞台，当前日本与中国争夺东亚主导权的竞争正在愈演愈烈[48]。
第六，认为日本对“维护东南亚地区安全”负有责任，呼吁解禁集体自卫权。在安保领域，神保谦研究员援引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的相关数据，判断未来美、中、日和东盟六国[49]国防开支的对比将出现巨大变化。“如果美国的国防开支保持高速增长，那么到2030年美国国防开支仍能维持对华优势；而如果美国削减国防开支、中国国防开支保持高速增长，到2030年中美国防开支将出现逆转。即使按照以往的增速，中国国防开支2030年也将达到日本的9.1倍，东盟六国的4.4倍；一旦中国国防开支高速增长，2030年将达到日本的12.7倍，东盟六国的6.2倍。”[50]他指出，伴随中国军事力量的增强，东南亚各国与中国的军事实力的差距将进一步扩大[51]。同时，安倍内阁的政策咨询团体“重建安全保障法的基础恳谈会”“重建安全保障法的基础恳谈会”[52]的成员田中明彦也指责中国在向南海扩张，并主张修改宪法第9条的解释；他认为“自卫权是国家当然享有的权利。在这一范围之内允许‘使用武力’”[53]。金田秀昭也主张日本应强化“自主”防卫力量，呼吁日本政府修改《防卫计划大纲》，修改《宪法》对于“自卫权”的规定，提升自卫队的地位[54]。
学界、战略研究界对东南亚的关注，促使日本政府对东南亚的战略地位高度重视，并不断推进其相关海洋政策的实施。首先，从官方文件来看，安倍晋三二次执政以来，在日本海洋战略的基本方针——《海洋基本计划》（第二期）中，在“确保海洋安全”、“加强沿岸区域管理”、“在海洋领域开展国际合作”等章节中前后多次提到“东南亚地区”、“马六甲海峡”[55]；2018年5月颁布的《海洋基本计划》（第三期）中，也多次提到“马六甲海峡”“东南亚”和东盟（ASEAN）[56]。日本内阁决议通过的《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开发合作大纲》以及防务省、外务省等职能部门发布的历年《防卫白皮书》、《外交蓝皮书》等各级各类官方文件中也多次广泛涉及与东南亚相关的海洋议题；2016年，安倍政府提出的“自由、开放的印度洋太平洋战略”，也再度强调东南亚对日本海洋战略实施的重要意义[57]。这些现象充分反映了日本官方对东南亚地区海洋安全事务持续、密切的关注。其次，从政策实施来看，安倍政府不仅高度重视维护与东南亚国家的外交关系，还深度介入南海问题，千方百计推动南海问题国际化、复杂化，更积极协助东南亚国家提高海洋安全保障能力。一方面，通过共享海洋安全情报、协助培养防务官员、开展联合训练与联合演习等方式，不断拓展与东南亚国家的海上防务交流与合作；另一方面，加强装备与技术援助。例如，日本以政府开发援助的无偿援助形式向越南海岸警卫队提供巡逻船[58]，日本海上自卫队以租借的方式向菲律宾提供TC-90教练机等[59]。日本政府这一系列政策的背后，既有提升地区影响力的战略设计，又有配合美国牵制中国的战略意图。
结 语
总体来看，从18世纪中后期“海国”思想时代到近年来日本国内围绕海洋战略的争论，在长达200多年的时间里，日本海权思想演进过程中对东南亚的认知发生了显著变化：明治时期，东南亚由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与“资源优势”，被日本作为潜在的海外殖民地进行研究；二战时期，东南亚被日本学界、官方乃至军方视为建设日本帝国和“大东亚共荣圈”的重点区域；战后初期，东南亚研究随着海洋战略研究中的重振渐渐复苏；20世纪90年代，东南亚地区受到日本学界、战略研究界的普遍重视，开始被视为日本实现“海洋立国”目标的重要依托；进入21世纪以后，东南亚不仅被视为“海运咽喉”，东南亚国家也被日本学界、战略研究界视为“战略伙伴”、“海洋盟友”和“安保对象”。
在当前日本学界、战略研究界的研究中，东南亚地区既是日本建立“海洋国家联盟”应当联合的对象，也是日本谋求地区主导权的重要抓手，这已经成为如今日本海权思想的主流观点。学界、战略研究界对东南亚的密切关注推动了日本政府高度重视东南亚的战略地位，从而对日本海洋战略的形成与发展、日本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以及日本与中国的关系，乃至亚太地区的国际关系产生了深远影响。
注 释
[1]北岡伸一 『海洋国家日本の戦略―福沢諭吉から吉田茂まで』、防衛庁防衛研究所編『日米戦略思想の系譜：平成15年度戦争史研究国際フォーラム報告書』、防衛庁防衛研究所、2004年。
[2]陈奉林、靳颖：《日本对东南亚政策的源流》，《外国问题研究》1997年第2期。
[3]廉德瑰：《日本的海洋国家意识》，时事出版社，2012年。
[4]〈日〉外山三郎著，龚建国、方希和译《日本海军史》，解放军出版社，1988年，第1页。
[5]王生荣：《海权对大国兴衰的历史影响》，海潮出版社，2009年，第101页。
[6]〈日〉福泽谕吉著，北京编译社译《文明论概略》，商务印书馆，2009年，第9页。
[7]同上书，第177页。
[8]同上书，第200页。
[9]转引自陈奉林、靳颖：《日本对东南亚政策的源流》，《外国问题研究》1997年第6期。
[10]佐藤鉄太郎『帝国国防史論』、原書房、1979年。
[11]志賀重昂『南洋時事』、丸善商社、1887年。
[12]服部徹 『南洋策』、東京：村岡源馬、1891年。
[13]同上。
[14]〈日〉清水元：《两次战间期日本·东南亚关系诸相》，亚洲经济研究所，第6页。转引自陈奉林、靳颖：《日本对东南亚政策的源流》，《外国问题研究》1997年第6期。
[15]後藤乾一 『近代日本と東南アジア——南進の「衝撃」と「遺産」』、岩波書店、1995年、82、88-94頁。
[16]東南アジア歴史学会 『東南アジア——歴史と文化』、44頁，转引自陈奉林、靳颖：《日本对东南亚政策的源流》，《外国问题研究》1997年第6期。
[17]藏运祜：《近代日本亚太政策的演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262页。
[18]〈日〉阿川弘之著，沈英甲、吕萍萍译《荒海之鹫：日本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海军出版社，1989年。
[19]高坂正堯 『海洋国家日本の構想』、東京：中央公論新社、2010年、177頁。
[20]同上书，第250页。
[21]同上书，第179-180页。
[22]高坂正堯 『海洋国家日本の構想』、東京：中央公論新社、2010年、190-191頁。
[23]初晓波：《身份与权力：冷战后日本的海洋战略》，《国际政治研究》2007年第4期。
[24]川勝平太 『文明の海洋史観』、東京：中央公論社、1997年、170頁。
[25]川勝平太 『文明の海へ：グローバル日本外史』、東京：ダイヤモンド社、1999年、12-13頁。
[26]〈日〉川胜平太：《西太平洋联合论》，载《21世纪日本的前进道路——第26期防卫讨论会演讲集》，东京: 社团法人队友会2000年，第304页，转引自初晓波《身份与权力：冷战后日本的海洋战略》，《国际政治研究》2007年第4期。
[27]伊藤憲一監修 『海洋国家日本の構想——世界秩序と地域秩序』、東京:フォレスト出版、2001年、165頁。
[28]2015年4月1日，“船舶与海洋财团”（通称为：海洋政策研究财团）与笹川和平财团合并，合并后的财团沿用“笹川和平财团”的名称，原“海洋政策研究财团”的活动由笹川和平财团海洋政策研究所继承。
[29]伊藤憲一監修 『21世紀日本の大戦略：島国から海洋国家へ』、東京: 日本国際フォーラム（発行）、フォレスト出版（発売）、2000年、4-7頁。
[30]田中明彦『中国の台頭と東アジアの勢力均衡の変化』、伊藤憲一監修『21世紀日本の大戦略：島国から海洋国家へ』、東京: 日本国際フォーラム（発行）、フォレスト出版（発売）、2000年、206-207頁。
[31]伊藤憲一監修 『21世紀日本の大戦略：島国から海洋国家へ』、206頁、225-226頁、241-242頁。
[32]長島昭久 『アジアに「海洋国家連合」の創設を』、2007年1月26日、http://blog.goo.ne.jp/nagashima21/d/20070201，2017-08-28。
[33]長島昭久 『アジアに「海洋国家連合」の創設を』、2007年1月26日、http://blog.goo.ne.jp/nagashima21/d/20070201，2017-08-28。
[34]船橋洋一『「海洋民主主義連合」の落とし穴』、『週刊朝日』No.778、2006年3月17日、http://publications.asahi.com/syukan/briefing/778.shtml、2016-06-01。
[35]船橋洋一 『「海洋民主主義連合」の落とし穴』、『週刊朝日』No.778、2006年3月17日、http://publications.asahi.com/syukan/briefing/778.shtml、 2016-06-01。
[36]船舶与海洋财团”通称为“海洋政策研究财团”，2002年日本政府提交《2002年海洋建议书》时，该财团仍为此名称。2015年4月1日，海洋政策研究财团与笹川和平财团合并，合并后的财团沿用“笹川和平财团”的名称，原“海洋政策研究财团”的活动由笹川和平财团海洋政策研究所继承。故此处使用“海洋政策研究财团”这一名称。
[37]海洋政策研究財団 『海洋と日本：21世紀の海洋政策への提言』，https://www.sof.or.jp/jp/report/pdf/200601_20051120_01.pdf
[38]秋山昌広「海洋の安全保障と日本」、『日本をめぐる安全保障：これから10年のパワーシフト』、亜紀書店、2014年、219頁。
[39]山田吉彦『日本国境戦争、日本の海をめぐる攻防』、ソフトバンク新書、2011年。
[40]山田吉彦「山田吉彦氏、今日の南シナ海は明日の尖閣だ」、『産経新聞』、2014年1月27日、http://www.iza.ne.jp/kiji/column/news/140127/clm14012703190001-n1.html
[41]「平成23年度以降に係る防衛計画の大綱について」（平成22年12月17日安全保障会議及び閣議決定）、http://www.kantei.go.jp/jp/kakugikettei/2010/1217boueitaikou.pdf#search=’%E9%98%B2%E8%A1%9B%E8%A8%88%E7%94%BB%E3%81%AE%E5%A4%A7%E7%B6%B1+2010、2017-03-01。
[42]菊池努 「パワーシフトと東南アジア」、『日本をめぐる安全保障：これから10年のパワーシフト』、亜紀書店、2014年、189頁。
[43]同上、200頁。
[44]神保謙 『東南アジアにおける海洋安全保障のためのキャパシティ?ビルディング』、『守る海、繋ぐ海、恵む海―海洋安全保障の諸課題と日本の対応―』（平成 23 年度海洋安全保障研究プロジェクト報告書）、日本国際問題研究所、2012年、 http://www2.jiia.or.jp/pdf/resarch/H23_Sea/05_Jimbo.pdf、2018-07-05。
[45]金田秀昭 『中国の覇権的行動が及ぼす地域海洋安全保障への影響』（2012年）、www2.jiia.or. jp/pdf/resarch/H23_Sea/02_Kaneda.pdf、2017-06-21。
[46]飯田将史 『海洋へ膨張する中国』、角川マガジンズ、2013年、201頁、206頁、207頁。
[47]長尾賢 『インドの海洋進出：「インド太平洋地域」における戦略的含意』、http://www.tkfd.or.jp/research/japan-india/a00853#sthash.ZSwCVTrh.dpuf、2017-01-24。
[48]西川吉光 『日本の外交戦略——歴史に学べ、海洋国家日本の進路と指針』、晃洋書房、2012年、192-197頁。
[49]此处神保謙只统计了东盟成员国中的六个国家（印度尼西亚、泰国、新加坡、越南、马来西亚、菲律宾）的国防费用之和。具体请参见神保謙 「東南アジアにおける海洋安全保障のためのキャパシティ?ビルディング」、『守る海、繋ぐ海、恵む海―海洋安全保障の諸課題と日本の対応―』（平成 23 年度海洋安全保障研究プロジェクト報告書）、日本国際問題研究所、2012年。 http://www2.jiia.or.jp/pdf/resarch/H23_Sea/05_Jimbo.pdf、2018-07-05。
[50]神保謙 『東南アジアにおける海洋安全保障のためのキャパシティ?ビルディング』、『守る海、繋ぐ海、恵む海―海洋安全保障の諸課題と日本の対応―』（平成 23 年度海洋安全保障研究プロジェクト報告書）、日本国際問題研究所、2012年、 http://www2.jiia.or.jp/pdf/resarch/H23_Sea/05_Jimbo.pdf、2018-07-05。
[51]同上。
[52]（「安全保障の法的基盤の再構築に関する懇談会」）主席为日本前驻美大使柳井俊二，成员包括北冈伸一、原防卫次官佐藤谦、时任日本国际协力机构（JICA）理事长田中明彦、庆应大学教授细谷雄一、原日本驻美大使柳井俊二等人。该恳谈会于2007年第一次安倍内阁时成立，成立之后人员从未改变。2014年5月，该恳谈会针对集体自卫权的宪法解释问题向安倍内阁（第二次安倍内阁）递交了一份专门报告。
[53]『［憲法考］改正の論点（１）9条解釈「アクロバット」に（連載）』、『読売新聞』（東京朝刊）、2013年4月17日、政治04頁。
[54]金田秀昭『中国の覇権的行動が及ぼす地域海洋安全保障への影響』（2012年）、www2.jiia. or.jp/pdf/resarch/H23_Sea/02_Kaneda.pdf、2017-06-21。
[55]総合海洋政策研究本部 『海洋基本計画』（平成25年4月26日閣議決定）、http://www.kantei.go.jp/jp/singi/kaiyou/kihonkeikaku/130426kihonkeikaku.pdf、2017-03-10。
[56]『海洋基本計画（平成30年5月15日閣議決定）』、http://www8.cao.go.jp/ocean/policies/plan/plan03/pdf/plan03.pdf、2018-06-01。
[57]安倍晋三 『自由で開かれたインド太平洋戦略』、日本外務省『外交青書』（2017年）、http://www.mofa.go.jp/mofaj/gaiko/bluebook/2017/html/index.html，2017-09-30。
[58]日本防衛省 『防衛白書（2017年）』、http://www.mod.go.jp/j/publication/wp/wp2017/pdf/index.html、2017-12-25。
[59]同上。
本文原载于《东南亚研究》2018年第4期。作者：朱晓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讲师,中国-东盟区域发展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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