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对中共自己的游击队和地方武装的收编,比如“安乐游击队,是红九军团伤员杨于君同志在瓢儿井煤矿上发展起来的,共有80多人,‘扩红’时全部参加了红军。毕节的抗日救国军第2支队周质夫部编入了6军团18师52团,另一部分组成了6军团16师的1个新兵团。20多天,2、6军团在黔大毕共扩充了5000多人,仅我们师在大定就扩充千余人补充了13团、15团.还新组建了1个14团。”(谭友林《红旗卷过黔大毕——红2、6军团长征片段》,《长征档案(第三卷)》,中央党史出版社)
其次是对活动在民间的帮会力量的收编。比如当时的“黔东‘神兵’首领向黎民就率50余‘神兵’兄弟走出深山投奔红一方面军教导师……后将其中的40余人编入教导师特务连。”(邵雍《秘密社会与中国革命》,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P301)同时中共中央在文件中也指明发动群众的策略之一就是“争取哥老会等秘密会社中被欺骗的贫苦的分子,发动他们起来反对其领袖。”(《总政治部关于地方工作的指示信》一九三五年一月十四日,《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0册,P448)
6、兵源不足,抽鸦片者也被允许参加红军,“供给部准备了鸦片”,然后慢慢戒烟
红二、六军团在湘西扩红时,遇到了鸦片的问题。萧克说:“那里遍地都种鸦片,老百姓抽鸦片的很多。……民较普遍地受到烟毒,小孩患个伤风感冒,就用鸦片烟一喷,所以十多岁的小孩也有不少抽鸦片烟的。这就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问题:抽鸦片的准不准当兵?我们在江西时,说抽鸦片的是流氓,当然不要。到了湘西,抽鸦片的不要,兵源就不好办。好吧,只要是青年农民,愿意参军的就要。因此补的新兵多数都抽鸦片。红军可以抽鸦片,在江西是想也想不到的。为了动员他们戒烟,供给部准备了鸦片,定量发烟;同时讲清道理,做政治工作,然后逐渐减少发烟量,最后以蒸馏水溶化硫苦,静脉注射,个把月就戒了。这项工作是我军团卫生部长戴震华同志搞的。”(刘统《北上:党中央与张国焘斗争纪实》,广西人民出版社)
同时,在中共中央的正式文件中,也开始规定允许抽鸦片者当红军了:“在游击队中即使吸烟的也要发动他们来参加,并且欢迎他们加入红军,加入红军以后在新兵营连中再领导他们戒烟后正式入伍。”(《总政治部关于地方工作的指示信》1935年1月14日,《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0册,P448)
由此可见,兵员缺乏使得最高领导层不得不在原则性问题上做出一定的妥协。
民众选择当红军的心态很复杂
1、民团军纪差,“致无知人民有不畏匪而畏团队”
在诸多关于红军长征的宣传中,几乎所有人都会提及红军军纪严明,不侵犯百姓利益,多以公平买卖、拿别人的东西一定付钱等来做出说明,但实际情况恐怕并不如宣传和回忆录中写的那么好。但国军军纪的差却反而衬托了红军军纪总体上还不错。1935年3月《四川省府为红军尚无骚扰惟民团躁躏不堪转访查禁训令》就国共双方的军纪做了对比:“惟近据叙永南各属人士私函及新自各本县到省者,多方此次赤匪经过尚无骚扰,惟当地团队衔县府命令封仓拉夫,集中粮食,蹂躏不堪。有粮食惨被挑完一家立断生活者,有谷仓已被封禁不准动卖仍勒期追剿两年粮税者,有粮食已被挑完而犹疑其尚有藏匿惨被吊拷者,有的团队差队私进苞苴封仓挑谷拉夫均可豁免者,致无知人民有不畏匪而畏团队之象。”
这就让很多人因为对民团不满而参加红军,比如据肖锋回忆:“1935年4月15日,红二团在贵阳附近扩红八十多人。有两个雇工被薛、吴匪军捉去带路,打了个半死,逃出来当红军。”
相对而言红军军纪要好很多,这可从蒋介石发给刘湘、潘文华的电文中看出:“据报,前朱、毛匪部窜于川南时,对人民毫无骚扰,有因饿取食土中萝卜者,每取一头,必埋铜元一枚于土中;又到叙永时,捉获团总四人,仅就内中贪污者一人杀毙,余均释放,借此骗惑民众等情。希严饬所属军队、团队,……爱护民众,勿为匪所利用。”(《国民党将领看长征》,军事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P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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