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f the truth is often a great lie.

师哲:我所知道的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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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生照片

成全、王里(又名王汝琪,在中央妇委从事妇女运动研究工作)夫妇二人过去认识王实味,到延安后也有所接触,潘芳、宗正夫妇二人同王实味是邻居,来往较多,康生便把他们与王实味的关系定为“托派关系”。康生先在枣园组织批斗于炳然,从于炳然株连到成全和王里,再株连到潘芳和宗正。

同年加月,在中央党校斗争吴奚如,把吴打成叛徒、特务(后来得到甄别平反)。

11月,康生等人在西北公学把张克勤(原名樊大畏)打成“特务”。张克勤是甘肃地下党的一名党员,那时还不到20岁。由于他的父亲在兰州开了一个照相馆,光顾照相馆的人,自然是什么人都有,国民党的军官、特务之类的人也去。据此.康生就说张克勤父亲的照相馆是“特务联络点”,张克勤的父亲当然是“特务”,而张克勤当然是他父亲派到延安来的“特务”,于是逼迫张克勤承认,张不承认,就批斗他七夭七夜,最后还以假相威胁,张克勤终于承认了自己是“特务”,还“供”出一个“红旗党”。此后,“红旗党”越来越多,几乎所有党的地下组织都被打成了“红旗党”(所谓“红旗党”,意即国民党“红旗政策”下的假共产党—名义上是共产党,实际上是国民党的特务组织,引诱进步青年加人,而实际上当了国民党的特务)。樊大畏在很久以后给党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信中说:他当时并不知道什么“红旗党”、‘红旗政策”全都是审讯他的人提示他承认的。

张克勤是“恃务”这件事,谢老(谢党哉)并不相信,因为他在兰州八路军办事处担任领导工作时,同张克勤的父亲有过接触,了解此人是比较进步的。但由于康生处在反奸的权威地位,对他无可奈何。

康生的作用,不仅在于这些事件的本身,而更主要的是他把整风学习中正常的检讨、反省引向审干——肃反,并且把它说成是一种规律,杜撰出“整风必然转入审干,审干必然转入肃反”的谬论。

康生的能量

1942年1月,康生在西北局高干会上作了《关于锄奸问题》的报告,在报告中大肆宣传“延安特务如麻”,说什么“一种特务是打进来的,如戴笠派来的特务”‘实际上这批人一到延安,便有入主动交待,并迅速查清,当时称为戴案,“一种是拉出去的,即在我们队伍里发展他们的人做特务工作”。报告后,少数单位审查干部开始,接着各单位也都纷纷跟了上来。

1943年4月,传出敌人可能进攻边区的风声,康生又利用这个机会进一步迫害干部。一天,康生把周兴(边区保安处处长)和我‘保安处一局局长)叫了去,给我们布置抓人。抓入的理由,他说一方面是蒋介石企图发兵进攻延安;另一方面是胡宗南的秘书胡宗冕要来延安,以防有问题的人与胡“联络’,。康生手里拿着名单,一边同我们谈话,一边在名单上作记号,打圈点,嘴里念叨、“这个是‘复兴’,这个是‘C·C’、‘汉奸’、‘叛徒’、‘日特’……”。画完之后,要我们把打了“。”的都抓起来,打了“.”的,都送进边区行政学院接受审查。我接过名单逐一看下去,打了“。”的有个名字是“师树德”,我脱口而出说“这是我的弟弟”。康生一把抢过名单,说“你弟弟?”接着把这个“。”划去。我说:“该抓就抓,不能因为是我弟弟……”,康生嘴一咧,头一摆,“嗯嗯”两声,也不作解释,把“。”换成了“.”。两天以后,从晚上到天亮,共抓了200多人。与此同时,李克农(中央社会部副部长)、汪金祥(社会部二室主任)奉命负责抓中央直属机关的“嫌疑分子”。

这次抓人之后,中央正式宣布普遍审干开始。康生在中央大礼堂向中央直属机关作动员报告,当他宣布延安逮捕了200多人时,许多同志吓得面色苍白,茫然失神。

接着,康生把假特务张克勤当做典型,叫他到中央大礼堂、边区政府礼堂以及一些单位做“坦白交代”的报告。康生拍着张克勤的肩膀说:“你要好好坦白,感召失足者”,“你成了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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