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f the truth is often a great lie.

奥斯曼帝国被瓜分后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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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负的恩维尔把失败归咎于国内信奉基督教的亚美尼亚人“通敌”。为了报复,“三巨头”下令展开令人发指的大屠杀,受害者可能达到100万人——这是肆虐20世纪的“种族灭绝”暴行的滥觞——甚至在帝国军队服役的亚美尼亚人也先被解除武装,然后集体处决。1921年,大屠杀幸存者特利里·扬在柏林刺杀了 “三巨头”之一的塔拉特(时任帝国大维齐),当地法院在他供认不讳的情况下依然宣判其无罪,足见公理自在人心。在长达一个世纪的时间里,土耳其官方一口咬定没有“亚美尼亚大屠杀”、甚至在刑法里规定承认大屠杀是犯罪!直到2014年,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仍然只轻描淡写地表示这个“悲剧事件”是“我们共同的伤痛”。

对平民的杀戮于战局无补。1915年2月,另一位“巨头”海军大臣杰马尔帕夏指挥军队从巴勒斯坦进攻埃及,临行前他扬言“回来时将从亚历山大经海道而返”,结果强渡苏伊士运河却以惨败而告终。第二年,英国军官劳伦斯(“阿拉伯的劳伦斯”)组织阿拉伯人掀起反抗土耳其的大起义,帝国阿拉伯属地的局势很快就糜烂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伴随着战场失利的是奥斯曼帝国在“同盟国”阵营内地位的日益沦落。1916年,德国驻土军事使团的高级军官已达200人,他们被分配至各军中任军长或参谋长,帝国总参谋部无权调动他们。另外德国统帅部甚至调派12万土耳其士兵去德奥战线充当炮灰。不唯军事,方方面面都受到德国人的干涉,甚至苏丹和伊斯兰教大法官的教谕也受到德国军官的检查,土耳其政府及军事部门,一律换用德军担任守卫。奥斯曼帝国已经沦为德国的附庸。

“这次,这个病夫真的死了”

到1917年,奥斯曼帝国已经民穷财尽,叙利亚发生的饥荒一下子就夺去6万人的生命,就连伊斯坦布尔这样的“首善之区”,市民也只能按配给证领到用玉米粉做成的面包,饿死的人每天数以十计。国内再也无力支撑战争,奥斯曼帝国的军事形势实际上已经无可救药了。

1918年1月21日,协约国决定“对土耳其采取坚决进攻以歼灭土军和粉碎土耳其人的抵抗”,随后发动了全面进攻。奥斯曼帝国在马其顿、美索不达米亚、叙利亚的防线相继失守,军队完全失去了战斗力。部队的瓦解变成了普遍现象,士兵甚至军官都携带武器逃走,逃兵的人数超过了前线士兵的人数。连在前线苦苦支撑的穆斯塔法·凯末尔(被誉为帝国最优秀的将领)也意识到“现在除了和协约国讲和外,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讲和意味着投降。1918年10月30日,一度伟大的奥斯曼帝国,被战争拖得筋疲力尽,终于倒在地上认输了。这一天,把国家拖进大战的青年土耳其党三巨头仓皇出逃德国,土耳其代表与协约国签订了停战协定。帝国军队被勒令解散,所有军舰交给协约国,土耳其海峡将被协约国军队占领。协议签署后,英国前首相阿斯奎斯说道:“这次,这个病夫真的死了。”

1919年2月8日,法军指挥官如同466年前的“拜占庭征服者”苏丹穆罕默德二世一般,骑着白马,率军趾高气扬地进入伊斯坦布尔,开始了对该城的军事占领。城中的希腊族居民欣喜若狂,他们到处打出希腊国旗,并要求把圣索菲亚清真寺恢复为教堂。5月15日,希腊军队在当地希腊族裔居民的狂热欢迎下,进入了爱琴海东岸的奥斯曼帝国第三大城市士麦拿(今伊兹密尔)。希腊军队的目标是,实现以君士坦丁堡(伊斯坦布尔)为首都,横跨爱琴海两岸的新拜占庭帝国的“伟大理想(希腊语:Μεγάλη Ιδέα)”。

不光希腊,除了中途发生革命退出战争的俄国和姗姗来迟的美国,协约国几乎每一个成员都渴望从死去的“病夫”那里获得自己的那份遗产。终于,经过一年多的讨价还价,在1920年8月10日制定的《色佛尔条约》中,奥斯曼帝国原有疆域几乎被瓜分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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