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

泰国皇家海军负有保护与该国重大海上利益相关的沿海和专属经济区（EEZ）安全的职责，包括在其领海保护近海石油和天然气储备、反恐、打击海盗和非法交易等等。泰国皇家海军海上作战能力强大，是东南亚国家中拥有舰艇数量最多的军队之一，其装备包括一艘航空母舰以及多艘护卫舰和近海巡逻舰。

为增强力量，从上世纪90年代初以来，泰国皇家海军一直在积极游说购买潜艇。尽管预算限制对泰国皇家海军获得批准资金构成了阻碍，但其最近的采购计划还是把从德国海军购买两艘的二手206A型柴电动力潜艇作为了重点。 目前，由于政府担心购买潜艇的成本相对于战略需求来说太高，泰国皇家海军的经费申请还未获得批准。

有意思的是，泰国并未明确表示购买潜艇是为了满足特定任务对能力的需求，反而说是针对邻国购买潜艇作出的反应。泰国副总理素贴•特素班（Suthep Thaugsuban）在2011年初表示，“（潜艇）对泰国皇家海军来说是必要的，因为临近的国家都有了潜艇，可能会对泰国构成威胁。如果不购买潜艇，那么我们就难以保护我们的领土主权，我们就会处于不利地位。我们在需要保护的海域拥有自然资源和利益。”

军备动态框架

军备动态框架是一种用来考察东南亚国家武器购买情况的有效途径。框架的一端是“军备竞赛”，它表示“最极端的军备动态，此时参与者在竭尽全力或几乎在竭尽全力在军事能力投资上进行竞争。”

框架的另一端是“削减”，此时武器系统被裁减或者被数量更少、性能更弱或具备更不会破坏稳定的能力的新系统替代。框架的中间是正常的平衡，可被称为保持军事现状。在保持现状和全面军备竞赛之间是某种灰色区域，该区域可被视为“军备竞争或加强军备”。我们在前面提到，军事评论员普遍认为，东南亚目前的军备态势超过了保持现状，正在朝着“军备竞争”方向发展。

从上文对东南亚国家各自的采购计划的考察可以明显看出，没有哪个国家“在竭尽全力或几乎竭尽全力”进行军备竞赛。通过考察每个国家海军整体力量结构可以看出，他们购买的潜艇数量相对较少，通常是为了弥补现有的能力缺口。因此，东南亚国家潜艇采购的动态大体与大的军备动态是一致的。

不过，我们也可以说，东南亚地区的潜艇采购引入了一种显著增强的能力，引入这种能力属于“军备竞争”。理查德•毕胜格（Richard Bitzinger）在对东南亚军备采购的总体考察中也支持这种观点。他认为，东南亚目前的军备动态是一种“军备竞争”，而不是保持现状。

东南亚国家大多数潜艇采购的目的（或者说战略目标）实际上是为了保持稳定，是不是竞争性的。购买潜艇被认为是对感知到的威胁做出的非对称反应，可以用来替代建设大型水面舰队。比如，印度尼西亚购买新潜艇是用来克服其海军固有的能力局限，保护该国辽阔的领海；新加坡的潜艇则增强了海军保卫其海上交通线的能力。因此，我们可以认为，购买潜艇有利于稳定，因为通过购买数量较少的潜艇来弥补能力缺口要比通过购买大型水面战舰达到同样的效果更能避免对稳定的破坏。

尽管如此，我们必须认识到，东南亚国家的潜艇采购与其他武器系统采购有着非常大的不同，这么说的理由主要有两点。首先，与其他用来升级现有军事能力的国防采购（比如购买新式战斗机或者更现代的装甲车辆）不同，购买潜艇意味着几乎所有东南亚国家都引入了一种新的军事技术。

从作战能力来看，潜艇还使东南亚国家海军具备了实施海上拒止（与海上控制截然不同）的能力，海上拒止是一种成本效益更高的确保海上影响力的手段。海上控制需要舰艇、舰艇支队和舰队高度可见，而海上拒止只需要威胁感知就能引起对手的不安并阻止其采取进一步的敌对行动。

第二，考虑到潜艇的设计和作战能力，我们很难将潜艇视为具有善意的武器平台。潜艇主要用来秘密潜伏并打击水面军事舰艇和商船。东南亚国家考虑购买的潜艇只有柴电动力潜艇，这种潜艇特别适合于执行这样的任务，因为它们噪声低，隐身性好，并且配备了重型鱼雷甚至反舰导弹。与核动力潜艇相比，柴电动力潜艇更适合在东南亚沿海使用，这里海水较浅，受限水域较多。

考虑到南中国海存在海上争端，很多海上边界线仍然存在争议，以潜艇为中心的海上军备发展有可能会增加海上对峙的危险。基于这些原因，我们必须区别看待东南亚国家潜艇采购产生的影响和其他武器采购产生的影响。

更令人担忧的是，潜艇采购播下了不信任的种子。泰国已经明确表示，之所以希望获得潜艇是因为邻国都已拥有了这种能力。这可能是出现一种意外后果的最明确信号，这种后果是，“某个国家购买武器往往会导致邻国产生焦虑和不安全感，即使这个国家无意威胁其邻国”，从而造成一种安全困境。

这些情况连同各国最近对反潜平台兴趣高涨表明，东南亚国家可能会针锋相对地进行武器采购，各国会在潜艇以及各种反制邻国潜艇能力的手段上进行投资。新加坡装备了6架用于反潜战任务的S-70B“海鹰”海军型直升机。有报道说，越南有兴趣购买反潜战飞机，其中包括洛克希德•马丁公司（Lockheed Martin）的P-3和空客军用飞机公司（Airbus Military）的C-295。马来西亚正在谋求购买反潜直升机，特别是想购买西科斯基公司（Sikorsky）的MH-60R阿古斯特•维斯特兰公司（Agusta Westland）的AW159。

因此，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东南亚目前的潜艇采购要比一般的武器采购更紧锣密鼓、更能破坏稳定。东南亚地区的军备动态可以准确地描述为“加速的军备竞争”，因为武器采购使各国产生了焦虑和不安全感。尽管目前东南亚地区的军备竞争还没有发展成军备竞赛（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恶性循环”），但军备竞争进一步发展演变的可能性仍然存在，除非各国共同努力来打破或削弱这种循环。

结语

通过对东南亚国家潜艇采购背后的动机、预期部署和关切的考察可以看出，一种有些令人担忧的事态正在形成。与其他军事装备采购不同，东南亚地区的潜艇采购意味着引入了一种进攻性能力。东南亚国家似乎陷入了一种安全窘境：一些国家购买潜艇来解决合理的防务问题，但却增加了邻国担忧。

(刘雷编译自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防卫力量》2014年7-8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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