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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军马场:一部皇家马场的变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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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马文化的摇篮

从野马被驯养到成为人类生产生活和战争的工具,马在人类文明进步的历史长河中,发挥着无与伦比的作用。也因为战争的需要,马在人们心目中已非一般意义上的动物,以各地兴建的“马神庙”为例,马曾作为神灵被人们供之敬之。

在远古的年代,马被作为牲灵用于祭祀活动,马的躯体和马皮则用于肉食和御寒。后来因为马温良、雄健、刚毅的特性,被逐步用于生产生活,成为人类借助外力交通运输和农业耕作的工具,从此马从祭祀和肉食动物中分离出来,成为社会生活中的重要生产力。人们用马掌、马嚼、马鞍对马进行“武装”,使马的驮、乘、挽功效较之前提高了数倍。在烽火连年铁血争锋的古代,唯独马才具有的性情温顺、骑乘神速、驮载负重、挽驾耐力的功效,自然而然地在战争中被利用,使冷兵器时代的作战能力大为提高,“大国乃万乘之国,小邦乃千乘之国”,因为拥有了千军万马,使国之军威大大增强。无数英雄豪杰驰骋疆场威震河山鬼神泣,又何尝不是千军万马血与火、灵与肉、信仰与追求交相辉映的英雄史诗。于是乎人类与马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情缘,从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马文化。

《周礼·夏官·司马》有“七尺为马,八尺为龙”的记载,马因此被称为“龙马”。《易经》中,乾卦象征阳刚,因而被称为“龙卦”。龙卦象征刚健猛进的精神,因之称为“龙马精神”。《尚书注》有:“伏羲氏王天下,龙马出河”的瑞应。因此,从朝廷官府到山野民间,从天子王侯到布衣平民,无不对龙马敬若神灵,对良骥神驰心往。相传周朝时,穆王乘八骏西游昆仑,西王母移驾百花池,与穆王宴饮承欢,眸询何日重来?李商隐作《瑶池》诗,将“八骏”之神速描写极致;徐悲鸿作《八骏图》,将“八骏”的神采描绘得栩栩如生,也使马绘画艺术创作达到巅峰。周孝王因秦非子养马有功,封地作为奖赏。春秋时,有个名叫孙阳的人识千里马,曾为楚王选得良马而始称伯乐,自此千里马与伯乐的人才观万古垂青。秦始皇对追风逐电的“七骏”,宠之若稀世珍宝,爱之若掌上明珠。从今天秦始皇兵马俑的庞大规模来看,兵俑盔甲严整,矛戈锋锐;马俑鞍辔整齐,严阵威武,如此宏大的壮观阵容,表现出秦始皇兵强马壮灭六国而一统天下的壮志雄心。再从东汉时期镇守河西的军事长官墓葬中出土的“马踏飞燕”来看,骏马矫健腾空、飞燕流星电闪,和兵马俑的马俑相比,更显马雕塑艺术的精妙绝伦。东晋时,安帝司马德宗得日行千里的宝马,特封马为“扬威将军”。唐太宗李世民酷爱良马,君臣出猎,骏马成群,宫廷牧监孳养御马称“昭陵六骏”。唐太宗作《咏饮马诗》云:“骏骨饮长泾,奔流洒络缨。细纹连喷聚,乱荇绕蹄萦。水光鞍上侧,马影溜中横。翻似天池里,腾波龙种生。”侍臣杨师道附和《咏饮马应招诗》曰:“清晨控龙马,弄影出花林。”李峤作《咏马诗》云:“天马本东来,嘶惊御史骢。苍龙遥逐日,紫燕迥追风。明月来鞍上,浮云落盖中。得随穆天子,何假唐成公。”唐太宗至死与马相伴,将开创帝业的六骏,刻为石雕排列陵前。宋代时将中国象棋完善成型,从棋中“车、马、炮”的运用来看,马在古代战争史上有着显著历史作用。古代有关马的名人掌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胜枚举。

但真正把马文化推向高峰的,当属雄才大略的汉武帝,而山丹大马营草原,自此便成为中国马文化延续和发展的摇篮之一。汉武帝尚武爱马,因为国防的需要,他对“天马”梦寐以求,为求良马寻遍西域各地,终得“汗血宝马”,继而将良马的标准定格为“天马”。并作《天马歌》云:“天马来,龙之媒,游阊阖,观玉台。”汉武帝得良马,建立起强大的骑兵,马踏匈奴一雪国耻,开疆拓土设“河西四郡”,成就夙愿。霍去病死后,汉武帝以祁连山形造墓,辅以“马踏匈奴”石雕烘托,以此为无数英勇将士铸就历史丰碑。而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男儿当死于疆场,以马革裹尸”的豪言壮语,正是中华民族“龙马精神”的具体体现。

自山丹军马场成为皇家马场起,便在中国战争史上闪亮登场并步入中兴之途,“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使马的繁育规模得到空前发展。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一代又一代马场牧马人,为祖国培育良骥骏骐,倾注了全部心血,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他们栉风沐雨披星戴月,大量繁育屯集军马,引进西方优良马种,改良选育出中国独有的山丹马。山丹马刚健昂扬的品格,形成了一种威武不屈、奋发有为的马文化,渗透在了中华民族的灵魂之中,融入了中华儿女任劳任怨、艰苦奋斗、乐观向上的精神之中,成为中国马文化的升华和中华民族“天马精神”的真实写照。

文/林茂森 来源:《甘肃日报》2017年9月12日0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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